关于两只小狗谈恋爱这件事情

【文轩】童话失忆症|上|

私设* ooc*

失忆文学

无任何医学逻辑|无任何物理逻辑|爱也没有逻辑

勿上升真人*

 



 

马嘉祺清透干净的嗓音借着电波载体传到刘耀文耳朵里,二十秒前,他说宋亚轩出事了。

 

 


 

鼓膜震动的同时“轰”的一声把二十岁的大男生打入十八楼地狱,天昏地暗。

 


 

 

出事?出什么事?他了解马嘉祺,如果不是急迫得再急迫的事,马嘉祺都不会说出事了。

 

 


 

所以宋亚轩真的出事了,很急迫的事。

 


 

 

他最怕最怕他受伤,怕他疼,怕他哭。

 

 


 

“嘟——嘟——嘟——”

 


 

 

手机被墨绿色卡通手机壳包着,齐齐跌落在地。

 

 


 

刘耀文看着手机壳上边面包超人大咧咧的笑容觉得滑稽,宋亚轩上个星期还在沙发上趁他不注意抢过他手机帮他选的图案,刘耀文无奈“宝,我今年二十了。”宋亚轩一边念叨着我还二十一了呢一边点下【结算】,然后回给刘耀文八颗大白牙和一双弯月眼,无理地说“必须用!”。

 

 


 

凭什么一星期后的这个夜晚就跟他说他的弯月白牙出事了。

 

 

 

……

 

 

 

宋亚轩在二十岁某个夜晚,“啪”地一声把平板砸在柔软的床上,平板象征性地弹起又落下,他也义正严辞地说要多方面发展,才不要只唱歌。

 

 


 

其实刘耀文知道,是因为他看到自己演戏时与女主角的第六次肢体接触后,酸的不行,也想将来到片场去监工,才大义凛然地要重拾演戏。

 


 

宋亚轩就是这样,可能下午开车路过商场看到的一件墨蓝色礼服很合他心意,就能改变他接下来五十年的颜色爱好,像个时时刻刻都在更新的小精灵,而刘耀文恰巧喜欢童话。

 


 

 

从那以后,宋亚轩颠黑倒白地上表演课,有时吃饭时也振振有词,大声说着要演戏就要感受生活,便把三四瓶玻璃罐装着的调味料放旁边,自己用筷子尖蘸一点点放进嘴里,而刘耀文总是看着他被盐巴咸的皱起的五官失笑,原来这就是童话。

 


 

 

有时又趴在卧室落地窗台上,看着小区里的流浪猫,不自觉地学它走路,有时也学蚂蚁,把刘耀文逗得一下子不知道是该训还是该笑,最后还是无奈地把拖鞋给他放在脚边,唠叨着不要着凉。

 


 

 

天意难揣,拍第一部电影就出了事。

 

 


 

……

 

 


 

刘耀文赶到医院时已经是深夜凌晨一点,身上的冷汗经深秋爽风一吹,让他不由打了个冷颤。在看见马嘉祺时不由地将仍不可控制颤抖着的双手藏在身后,踌躇着拉了拉黑色丝绸睡衣衣角。

 


 

 

马嘉祺现在说什么都不忍心,好像说什么都太残忍。于是把标志性的咖啡色大衣脱下,披在刘耀文身上。披上衣服一瞬间,刘耀文一米八几的身体轻易被压下去一点,像晚秋待收的麦苗,风吹就偏。

 

 


 

马嘉祺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。说“还没开拍的时候,他坐在椅子上看词,谁也想不到后面布景的玻璃雕像不稳,倒了,正好砸到他,他往前倒人又倒进了玻璃碴里。”

 


 

 

刘耀文不说话。

 

 

 


大脑宕机一样,不知道想什么,又什么都想——宋亚轩在里面做手术,麻药打够了吗?千万别像自己十五岁拔智齿,麻药劲儿过了还没拔完,硬是生生扛下来,还好那次问了牙医,他不用开刀。麻药会不会打多?打多了会不会对身体有影响,本来就身子不好,等他出来以后一定要看着他喝鸡汤……

 

 


 

“以后”……他们还会有以后吧……马哥说被砸一下应该不怎么吧……宋亚轩儿生气也总拿东西砸自己呢……

 

 


 

对于生命的无力感把这个二十岁的男生压迫得低进尘土,生命面前,人类卑微至极。

 


 

就像被丢进黑色海洋,他喘不过气。

 


 

 

“手术中”三个字仍不要命地亮着,像吸食人血的恶魔在假装正经,红得刘耀文眼睛刺一样疼。

 

 


 

刘耀文后来回想,自己也不记得手术指示灯暗下去时,是怎么拉着宋亚轩的病床哭得撕心裂肺的,只记得心里一直在想——谁说悲伤到极致哭不出来,我现在快哭死了,真的快死了。

 

 


 

宋亚轩没有大碍,或许只是全身缠满的白色绷带吓到了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汉,那个即将破晓的凌晨,他哭得眼睛通红,像满腔的少年爱意要化作血滴喷涌出来,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预象。

 

 



纵使是如此失控,刘耀文的手也死死抓住旁边的被白色油漆包裹的铁栏杆,指尖被他压得惨白,小心翼翼地生怕碰到宋亚轩,怕他疼。

 

 


 

马嘉祺后来说,他看着病床上裹满纱布的亚轩和在旁边蹲着哭的耀文,一时间不知道哪个更痛。

 



 

……

 

 

 


宋亚轩是在下午醒来,一睁眼,刘耀文布满红色血丝的眼睛就撞进他的眼里。

 

 


 

“你怎么了?”

 

 

 


睁眼第一句话不是喊疼,而是担心自己,刘耀文又有要哭的架势,撇撇嘴,咬着牙愣是把眼泪憋回去。然后又轻又柔地问一句

 

 


 

“疼不疼?”

 

 


 

听了这句的宋亚轩像才刚刚打开身体感官,从左脚大脚指尖到右手小拇指尾,像被刀子割了几千刀一样,细密的疼痛一点一点地蚕食他的神智,头疼更甚,眼珠子一转就感觉天旋地转头痛欲裂,疼痛传到四肢百骸,连闭眼的勇气都没有。

 

 


 

“有一点点疼,不想说话。”

 

 


 

“不说不说不说。”

 

 


 

宋亚轩闭上眼睛,睫毛颤抖着喧嚣展示宋亚轩为了闭眼费了多大劲,刘耀文看得心跟着颤。

 

 


 

刘耀文本来打算等他醒了,就跟他说一万句让他小心再小心的唠叨和一千句溺到蜜里的情话,最后再跟他说爱他,要永远在一起。

 


 

 

现在却一句都舍不得说了,一千句一万句都抵不过宋亚轩现在好好睡觉。

 

 


 

刘耀文确保宋亚轩又睡过去以后,踮手踮脚地走到门口,轻轻拉下门把手,出门,又轻轻让它摆回原位,然后还不放心地够头看宋亚轩有没有醒。

 


 

 

 

“走廊尽头倒数第二间”刘耀文默念着医生叮嘱的办公室位置。

 

 

 


刘耀文来到医生办公室,灰白色圆形转椅没有椅背,他撇撇嘴,不想坐。他好累,没有椅背的椅子就像现在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的宋亚轩,让他不舒服。

 

 


 

医生也不勉强,直接跟他说明情况。

 



 

大概就是,竖着的玻璃碎片伤到了内脏,但是不严重。头部问题拍片后有神经压迫现象,有可能失忆。


 

 

 

医生说完后,刘耀文还在发呆,白色灯箱上面放着一大张黑色的照片,上面灰色区域被白色强光照得清晰——那是他宝的头。明明靠在自己颈窝上时软软的,又乖又听话,怎么现在被照得白森森,让人怪难受。

 

 



 

戴着金丝圆框眼镜的医生说一大堆医学术语,刘耀文一开始还努力地去理解,后来就放弃了,只听听得懂的,然后看着白色光点金丝眼镜框在白炽灯下跳跃闪动。

 

 


 

直到听到“失忆”两个字才有了实感。

 


 

 

刘耀文想:失忆失忆,老套又狗血,上天为什么乐此不疲?

 



 

他好累,撕心裂肺地流泪一晚上,又怕错过宋亚轩醒来,硬生生撑着不敢睡,现在医生又说他的宝可能会忘记他,真的好累。

 

 


 

他不知道怎么办,只好一步拖着一步,意志强拉着肉体,回到病房。

 

 


 

宋亚轩还在睡,头部被裹的只露一张脸在外面,刘耀文看着他长长的睫毛,突然想到和平鸽。

 

 


 

和平,和平,未经战乱,刘耀文现在却只剩残骸,但仍在脑海里求神拜佛,让宋亚轩和谐平安。

 

 


 

宋亚轩再醒来是凌晨四点多,用刘耀文的话来说就是病人毫不讲理随意决定世人什么时候该起床。

 

 


 

刘耀文从家属陪护床上醒来,还没来得及睁眼,身体就抢先一步走到宋亚轩床前。

 

 


 

“饿了”和“饿不饿”两道声线同时丢在寂静的深夜里,宛如多年前两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异口同声的“菊花茶”丢在了那个理疗馆里,一别好多年。

 

 

 


刘耀文咧嘴想要扯出个笑,却觉得好困难,便也不装模作样,他骗不了宋亚轩,太了解了,索性不骗。

 


 

 

医院白色厚墙外面有没日没夜蹲守的记者和粉丝,出不去。刘耀文叹了口气,拿起一旁被包装得盛大又缤纷的果篮,轻轻用力把反着月光的透明保护膜撕开,挑挑拣拣,最后拿出一个又大又圆的苹果。

 

 


 

“将就下,明天让王姐帮忙买点好吃的。”说着就开始削苹果皮,切成小块,刚要喂到宋亚轩嘴边又觉得不好嚼,又切成更小的块。

 

 


 

最后想想,直接丢进自己嘴里嚼,不敢嚼得太碎把甜味都吃进肚子里,心里预估着刚好可以咽的程度就赶紧轻轻地渡进宋亚轩口中。

 

 

 


碰到宋亚轩干裂的嘴唇心里地酸涩又往上涌,又连忙放下苹果,用棉签蘸水一下一下擦着宋亚轩的嘴唇,动作柔得不知道是在润唇还是摹唇。

 

 


 

润完嘴唇又拿起苹果开始渡苹果泥,在这座城市的凌晨四点,刘耀文忙得不可开交。

 

 


 

宋亚轩还是失忆了,在第五天的晚上。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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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们都说遗忘了童话就会变成大人,但没有人告诉刘耀文被童话遗忘了该怎么办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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